熏风寻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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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RMA CITY

[cp:丝路组,无差]

「君はほら街を外れて,消えていく。」

深沉的夜色下,橘色的路灯孤零零地亮着。
戴着深色斗篷的男人走在街上。他身材高大,走得却不快,看起来总有些疲累的样子。男人走到路灯下的时候,他轻声叹了口气,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欢迎来到业力之城。”另一个人冷不丁出现在男人身旁的空位上。即使在灯光下也看不清他的脸,神秘人打了个哈欠,双手撑着椅面。“这里是存在于过去与未来、生者与死者之间的间隙。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男人犹豫了一下,低下头,略带迟疑地开口。“我想见他一面。”

王耀已经很久没再梦到那个人了。
相对于四千多岁的漫长寿命,两千多年前王耀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他正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那个闭塞的时代能遇到另一个同类实属不易,王耀走了长长的、穿越异域荒漠的一大段路,才来到地中海的海岸边。
现在想想,那大概就是自己的青春回忆吧。王耀苦笑一声,“大秦”之于他确是刻骨铭心,但时间久远,那些故事言语,早染上了大漠黄沙般泛黄而不分明的颜色。
所以当那个高大的身影再度闯入他梦时,他确实吃了一惊。“大……”
男人温柔地把手指覆在他唇上。“什么都不用说了,赛里斯,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一夜,就假装我还在你身边吧。”
王耀给男人讲他的两个已成人的孙子,讲新生的国家,讲那些曾在男人领导下、如今已经独`立的民族。男人只是微笑着倾听。
“这么多年过去,赛里斯你还是一样年轻啊。”
“也许吧。”岁月从不曾在王耀的面容上留下什么痕迹,但他的心中全是疤痕——正是这些,让当年的狂妄少年渐渐稳重坚毅起来。他笑了笑,他知道自己早已不再年轻。
“你的伤不痛吗?大秦?”
“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痛了。”男人揽过王耀的肩,像是互相取暖一般地,路灯下两人依偎在一起。
同样的伤痕累累。

凌晨,五点。
王耀醒得比平时都要早,第一道曙光透进他的房间时,他已经准备好开始新的一天。
……是啊,新的一天了呢。王耀捋平衣角,带上一个自信而温和的微笑,迈开了离开家门的第一步。
他早已不再年轻,但他从未苍老。
“谢谢。”戴着斗篷的男人微微鞠躬向那人道谢,然后他抖抖衣袖,头也不回地向街的尽头走去,消失在茫茫的迷雾中。
这里是业力之城。
它是过去与未来的仅存的间隙,也是生者同死者间的,确然的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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