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风寻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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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うつつ

CP:鹤一期

特别OOC,双方性格都有相当程度的弱化,既没有帅气的鹤先生也没有帅气的一期,私设满天飞(主要是方面的私设

全文并不长,当然还是HE,请放心食用

我又强行带未实装刀剑男士出场了(大家长:求求你放过我

关于标题:写作汉字就是梦现,不过梦现乱舞抄的梦现是读作むげん来着……想到要用这个的原因是go go幽灵船里有【今日も映画みたいな夢うつつ】的歌词……反正跟梦有关系就是了(逃

还有十天开学目前死者情绪稳定

以上黑体字部分都能接受的请↓






一期一振做了一个很让他不安的梦。

梦里他躺在某个地方,所见之处都是视线难以穿透的黑暗,身处的空间似乎极其窄小,他不得不张开嘴大口呼吸才能获取足够的氧气。一期本能地感到害怕,他尝试着挣扎两下,身子却像是被限制着而动弹不得。

黑暗里传来了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乱,似乎是几个人正同时向一期的方向走来。他有些恐惧,但出于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梦中的他所感受到的更多是愤怒和无力。

——本来还希望能继续留在这里的。

一期只觉得头昏脑涨。这种不快感像是被人从悠长的睡眠中吵醒,或者说,事情似乎本来就是如此……到底是为什么呢,梦里的一期这样生起气来,到底为什么会有人来打扰他的美梦呢?

脚步声停下了。一期面前的盖子一样的东西被猛然掀起,火把的亮光和浓烟一下子涌入,他剧烈地头痛起来。异样感越发强烈,一期知道,这是梦境正在消散。

“啊啊真是的。我也只是想和那个人一起长眠下去而已啊……”

在恍惚之中,一期听到自己用不属于他的声音哀叹起来。

那究竟是谁的声音呢?

 

 

 

或许是梦境太过可怖,一直到上午,一期还是有些缓不过神。

在一期的记忆中,他平日确实也会做噩梦,但他梦到的无一例外是那场大火,像这样的梦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次的梦境并不是他记忆中有过的事,同时,梦中自己的思考方式也让他感到十分在意。在那样的情境下,他想到的竟然不是逃跑,而是留下来——最后提到的“那个人”又是谁?

身边传来了细微的响动。一期吓了一跳,他强作镇定转过头,看到了一只刚刚被放在身旁的茶杯、以及茶杯上方的洁白纤细的手。

“唔,谢谢您……鹤丸殿。”

鹤丸国永端着另一杯茶在一期身旁坐下来。“你的脸色不太好。做噩梦了吗?”

“是这样没错,但您的黑眼圈也很重哦?”

“哈哈,被发现了啊。其实,一期,我做了和你有关的噩梦。”

“……诶?”

这样说来……一期瞪大了双眼,真是的,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黑暗,压迫感,窄小的空间,令人不安的脚步声,最后出现的火把和烟,所有这些都指向同一个地点——

“你竟然那么惊讶啊?反正就是‘那个’嘛,一直以来还真是辛苦你了,真的超级可怕……如果可以,能和我说说你的梦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期总觉得鹤丸的声音比平时温柔许多。是因为自己的状态看起来实在太糟糕了吗?

“只要您乐意听。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我确实也梦到了可能关于您的事情……”

“是坟墓?”

——就这样直接说出来了啊。

“是的,但是请您不要打断我——真是的,拜您所赐,我现在连想说什么都忘掉了。”

一期转过头,怨念地看了鹤丸一眼。对方笑得很开心,一定是因为刚才的一期不小心露出了被吓到的表情……但是一期忍不住想,如果是自己的话,大概不可能这么轻松地说出“大火”两个字吧。

“抱歉抱歉,以后不会这样做了。不过你猜得没错,确实是关于我的哦。”鹤丸收起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听起来像是我们两个的梦境发生了互换……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平时也会经常做噩梦吗,一期?”

“不,其实很少会做……您为什么要说也?”

“虽然不知道这种互换还会持续多久——我提前跟你道个歉吧。对不起啦,由于种种原因,接下来你可能会比较辛苦。”

“您这话的意思是……”

 

 

 

烟雾弥漫,火焰渐渐侵入了这间屋子。

在过热的空气里,多停留一秒都是煎熬。浓烟呛得青年咳嗽起来,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逃脱——整座城都在燃烧。

噼啪,噼啪。

木质的房梁摇摇欲坠。

青年奋力睁开眼,偏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弟弟的脸——那本来该是一张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脸,可现在,上面却挂满了泪水。

“如果刀剑也有来世……”

 

带着剧烈的头痛和窒息感,鹤丸睁开了眼睛。现在是深夜,凉爽的秋风从窗户吹进他的卧室,可他还是感到闷热得难以呼吸,就像置身于几百年前的大火中。

“……可真是,吓到我了啊。”

一期的噩梦频率着实不高,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这还是鹤丸第二次梦到那场大火;大多数时候,鹤丸在他的梦里看到的不是火焰和浓烟,而是粟田口家乖巧懂事的男孩们。

还真是坚强的人啊,相比某个几乎每晚都被迫在梦里重活一次的胆小鬼——鹤丸不无自嘲地笑了笑,重新闭上眼睛。虽然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也并不忌讳谈起自己的过去,但鹤丸很清楚,他从未真正走出千年岁月带给他的那些梦魇。

说到底,他就只是一个软弱又不坦率的家伙罢了。

可是现在,这样的事必然会给一期带来困扰吧——他会被吓到吗,也会一次次从梦中惊醒吗?甚至,他会因此而讨厌那个和他互换了梦境的人吗,会因为瞥见了对方的软弱本质而嫌恶地躲远吗——想到这里,鹤丸叹了口气,即使是他也感觉要笑不出来了。

说起来,如果惹一期的弟弟们不高兴,他似乎会相当生气来着……总之还是收敛些吧。

 

 

 

“啊……!”

一期猛地坐了起来,后知后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同时有些心虚地看向四周——还好还好,弟弟们都睡得安稳,似乎谁都没有注意到刚才的一声惊呼。

这样的场景,在过去几天里已经重复了太多太多次。

他忽然觉得疲惫,疲惫到甚至没有了再度躺下的力气。他现在明白了,那天那句“可能会比较辛苦”究竟是什么意思:担忧自己的苦难给他人带来困扰,这该是多温柔的人啊。

一旦闭上眼,就会看到尸横遍野的战场……一期甚至感觉没有勇气再次入眠。与怕火怕到人尽皆知的自己不同,鹤丸很少会说起他的经历,以至于一起在皇宫生活了很久的一期对他都知之甚少——很惭愧,仅有的那一点了解还是从鬼丸国纲那里听来的。鬼丸似乎相当希望自己的老搭档能和自家后辈搞好关系,在那个一期常因弟弟被吓而怒拔本体的年代里,他从中调解了很多次,一期这才勉强原谅“白衣怪人”的所作所为。

可是,语言的表现力,终究还是比不过实际经历啊。

一期忍不住想,如果现在鬼丸出现在他面前、又一次问起重复了无数遍的那个问题,他一定会疯狂点头,对自家家长的一切话语表示赞成。他现在明白了,无论是“只是掩饰真实想法的方式”还是“刃生已经足够艰难了想活得开心一点有错吗”,他终于能够理解鬼丸为什么不护着自己家的孩子、而是站在“罪魁祸首”那边。

——而且,一旦习惯了和鹤丸相处,任谁都能看出他藏在惊吓中的温柔。毕竟,他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照顾着大家嘛。

一次又一次的惊醒,噩梦接踵而至,每一晚都难以安宁,在那之后还要做出精神饱满的样子和大家嬉笑玩闹。世界上偏偏就是有这样的笨蛋,明明自己都照料不好,却时刻想着照料他人。

也不知道鹤丸那边的情况如何。一期想,对于习惯了这种夜晚的人来说,梦到一两次火灾或许根本算不得什么。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软弱了,相比之下其实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大风大浪,仅仅一场火灾就成了几百年来的心病……一定会被看不起的吧。

真是糟糕。

 

 

 

一期走过门廊的时候,和鹤丸擦肩而过。

这次大概不会是错觉了,一期有些悲观地叹了口气,鹤丸确实是在有意疏远他——不只是他,鹤丸和弟弟们的交流甚至也变少了。以前的鹤丸很喜欢逗弄粟田口家的短刀、还因此和一期有过不少冲突,可是最近的本丸实在太和平了,和平到让一期感到不安。

“啊,是一期哥。早安。”

“早安,平野。”

棕色短发的男孩出阵服穿得整齐,一期知道,他可爱的弟弟很快要去远征。可是平野似乎并没有急着离开,他站住了脚步,若有所思的视线落在远处那个白色的身影上。“总感觉……鹤丸先生最近心情不太好。一期哥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也不太清楚呢。”

“这样啊。鹤丸先生很少会让人看到精神不振的样子,我想,即使去问他本人,他大概也不会坦诚地告诉我……如果鬼丸先生也在这里就好了。”

“是啊,如果鬼丸殿在就好了。”

……其实他在又有什么用呢,一期明白,鬼丸确实一直在努力消除他们之间的误会,可这次显然不是误会,大概他也无能为力。

自知一定会被嫌弃,一期很少会去和鹤丸搭话;与此同时,鹤丸也有意和一期拉开距离。两个人一起相处的次数越来越少,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到了冷战一样的地步。

这样微妙的关系真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一期打了个哈欠,独自端着热茶坐在门廊下。

那些过去总是坐在一起喝茶的人呢,都去哪里了呢?一期环视四周,莺丸果然又在写大包平观察日记,平野几分钟前刚刚从本丸出发,鬼丸就不用想了,至于鹤丸……唉。

糟糕。好像是太困倦了,睁不开眼睛……

手指的力度逐渐减弱。或许会有什么掉下去吧,可是一期使不上力气。

他太需要好好睡一觉了,相比之下,什么都——

“一期!”

太晚了。瓷杯清脆的碎裂声拽回了一期的意识,与此同时,烧灼感和痛感让他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眼前是散落的碎瓷片,以及混着血的茶水。

“……走,跟我去手入。”

 

在去手入室的路上,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碎瓷片和滚烫的茶水,伤到的都是一期的左臂。鹤丸拉着他的右手走向手入室,一期能感觉到他已经尽量把力度放得轻柔,可是那些突出的骨节还是硌到了一期的手。

——不,大概不只是手。一期早就知道鹤丸有多瘦,可他现在甚至连关心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沉默着向前走去。

在处理伤口的时间里,鹤丸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留在手入室里。一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之前已经像那样互相疏远了,现在难道不该直接走掉吗?之前带他来手入还能理解成是不愿意见死不救,至于现在的情况,一期是无论如何都搞不懂了。

“占用您这么多时间真是抱歉。”

“那种事其实并不是很重要……你呢,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只想好好睡一觉。”一期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鹤丸垂下了眼。“说真的,我很抱歉,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

“请等一下,鹤丸殿。我并没有指责您的意思——”

“你没必要这样的,我明白,厌恶给自己带来困扰的家伙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鹤丸苦笑起来,他别过头,避免对上一期的目光,“何况是像我这样的……诞生以来也有一千年了、却还是像小孩子一样整夜整夜地做着噩梦,很可笑对吧?”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啊?

“不,并不可笑哦。我怎么可能厌恶您呢,倒不如说,我觉得您一定会嘲笑我……一场火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大事,我却还是始终难以释怀……”

“……噗。原来是这样吗,我明白了,这还真是……吓到我了啊。”

“您在笑什么?”

一期疑惑地转过头,看到的是笑到几乎说不出话的鹤丸。受到睡眠不足的影响,他的大脑依然一片混乱,怎么也想不明白气氛为何变得如此之快——或许,这就是之前他以为不可能发生的,误——

“哈哈是误会啦。彻彻底底的误会。”

 

 

 

那天之后,一切重又走上了正轨。

一期记得那天在手入室的事。他们大笑了至少两分钟,然后鹤丸心情大好地出了门,一期则睡了几天来最安稳的一个好觉。那之后,他们像之前的几百个春秋一样,赏花,饮茶,在说笑中消磨掉每一个漫长的午后时光。

有时候一期会和鹤丸讲他的梦,然后鹤丸会慢慢地解释给他听——关于梦里的人是什么身份,这是哪个时代发生的哪一件事,诸如此类。以这样的方式,一期渐渐对鹤丸有了更多的了解。

可是,既然说到这里,“那种东西”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不明白,或许是鹤丸坚持让伤势更轻的一期先去手入的那一次,或许是站都站不稳也要冲过去救下他的那一次,或许……

注意到的时候,他的思维已经完全被那片白占据了。

 

 

 

“好啦,放轻松,这里很安全……”

说这话的时候,青年用着完全不同于平日的轻柔语调。他坐在深夜的室内,名为一期一振的水蓝发色的人躺在他面前,那个人紧闭着眼,身子不安地蜷作一团——似乎是做了噩梦而无法醒来。

青年拿起手帕,细细拭去一期额上的汗水。

“这样下去可不太妙啊……也许我该去叫鬼丸来?”他自言自语,却没有要动身的意思——他不忍心离开还在挣扎的一期。青年本就因为在深夜中惊醒、才离开自己的房间四处走动,因此,像这样陪着他并不是什么难事。反正自己也难以入睡——青年苦笑起来,他可不想一闭上眼就又回到墓穴中去。

一期的呼吸渐渐平稳,姿态也放松了很多。青年终于放下心来。

可是接下来呢?他该去哪里呢?

月光从窗户进入室内,投在青年的白衣上,反射着银白色的光。不如在这里多坐一会儿吧,青年想,他甚至可以停留更久——只要在一期睁开眼睛前离开就可以了。

 

在梦里与自己面对面,这可真是一种奇特的体验。

虽说是和一期有关的事,但那时他还在梦中,对此自然毫无印象。不过他确实记得,每一次当他在梦境中大火焚身,总是有人温柔地向他轻语——他从前不知道那声音是什么,现在他知道了。那是一个同样被梦魇所困扰无法安眠的人,在试图救赎困在虚无火海中的他。

至少这次不是噩梦。鹤丸的梦绝大多数都是噩梦,但其中也有些只是平平常常的梦——就比如这个。

说起来,最近的梦里,“一期一振”出现的次数多了起来。一期记得梦境刚刚发生交换的那几天,他只能梦到无尽的灾难和悲哀,可是最近不一样了。平静温柔的日常开始出场,伴随着的,则是各种情境之中的一期一振。

这意味着什么呢?

——不管怎么说,鹤丸那边大概也是相似的情况吧。一期忍不住轻声笑起来,在反映感情这方面,梦可是最诚实的东西了。

 

 

 

鹤丸在熟悉的盗墓贼的火把下醒来。

谢天谢地……总算是换回来了。自己的过去就该自己背负,怎么能让别人为自己的软弱付出代价呢——更何况,那个“别人”还是一期。

虽然还是做了噩梦,但鹤丸的心情莫名舒畅起来。这样就挺好的……只要不麻烦到那个人,他就心满意足了。

“早上好,一期。梦境似乎已经换回来了。”

“如您所说,确实换回来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倒是还好,不过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对吧?现在开始就结束了,你也不用再梦到那些——”

“……鹤丸殿。请您等一下。”

鹤丸有些惊讶地回过头。一期的手抓着他的衣袖,顺着手向上看去,鹤丸看到的是一张通红的脸。

“难道您打算继续这样下去吗?一个人背负着所有?”

“诶……诶?”

“您没必要这样做,我是说,我会照顾好您的,就像您之前在皇宫时照顾我一样……”

“等等,那种时候你不是还在睡觉吗,为什么会知道?”

一期眨了下眼,有些得意地欣赏着鹤丸惊讶的神情。“这是我在您的梦中看到的呀。我甚至还看到了您喜欢我,毕竟您的梦中全都——”

他没能再说下去,因为他被同样面红耳赤的某人堵上了双唇。

 

 

 

又是一个平静的上午。

又是茶杯被放在身边的声音,但是这次,一期已经不会被吓到了。那只手放下茶杯,然后大力揉了一把一期的头发。

“……您别闹,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发型。”

另一只茶杯也被放在了旁边。一期还在疑惑,那个人却已经悄悄绕到他身后,用惯有的轻快语调说道:“我再帮你梳好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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