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风寻星

是晴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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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前世

鹤丸国永x女审神者

审神者是有名字和设定的

梦境和现实交错叙述,梦境是转世后审神者梦到的前世的自己,之间分了段,但是为了方便区分,用了不同的视角

第三人称→梦境,第一人称→现实

我觉得这个鹤没上次那么OOC了,不过也可能只是幻觉

【实际上还是很OOC】

我几乎没听过前前前世的(平时听洋子其他歌比较多),码完之后才认真看了歌词,标题真的只是标题,和洋子这首歌没啥关系orz(虽然觉得歌词和剧情还是勉强能对得上的

番外戳→震惊!!男子将未婚女性骗至偏僻湖边,竟是为了……






微风吹拂着,吹动了庭院里挂着的铃铛。樱花树又盛开了,好像曾有人猜测它是万年一开花的万年樱,但阿晴在这里的时间里它总是一年一度开放,要么是猜测不成立,要么就是遇上了几万载难逢的大好事。

色彩绚丽可爱的小鸟停在院墙上,时不时宛转啼鸣几声。

又是一个平静而美好的春日午后啊。

金色的光芒升上了庭院上空,待光芒消散,五六名男子出现在庭院中央。他们说笑着,卸下沉重的包裹,有的拍了拍衣上的尘土,抱怨着又该换一身新的衣服。

阿晴呷一口茶,目光始终投向一处——在那目光的尽头是一个白发的男子,他身着一袭似乎沾染不上任何污渍的雪白,羽织上点缀的几条轻巧的锁链随他动作跳跃着,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金光。男子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微笑着挥了挥手,朝她走来。

“欢迎回来,鹤丸。”

“嗯,我回来了。”鹤丸说着,似乎很不经意地,从身后不知何处抽出一支小花,别在阿晴的发上。“路上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就摘下带回来了。”

似乎早料到阿晴会把花取下来端详,在她伸手摸到头上的花梗、想要把它取下的时候,鹤丸已经魔术般地又变出了一朵一样的花,郑重地将它放进她的手心。

阿晴笑了笑,低头看手心的那支小花。鹤丸说的没错,这朵花的色彩和形态都很合她心意,戴着一定很好看。“要么是花,要么是红叶,要么是别的奇奇怪怪的小东西……我说,你到底有在专心远征吗。”

“当然有啊,但是我的任务不止远征,也包括给你带礼物啊。”

鹤丸拿过空茶杯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随意地在阿晴身边坐下。“八个小时可真是漫长呐……一路上很多故事,要听吗?”




我真的挺想听故事的,但就在这时,我不合时宜地睁开了眼睛,于是面前只剩下了灰白的天花板。

做这样的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梦里的我名叫阿晴,至少那个叫鹤丸国永的称呼我为阿晴,而其他人毕恭毕敬地称我“主上”“大将”。

说来也是奇怪,梦里出现过几十个人,这些人里有五个是我现实中认识的,其余则不是;而剩下的那些人中,除了鹤丸以外,其他人的名字我一概都记不住——当然梦里作为阿晴的我是能叫出每一个名字的,但是一旦梦醒,便一点记忆都留不下来了。

对于阿晴这个名字,我没意见,也能明白原因——现实中的我,名字中就有“晴”这个字。可是,“鹤丸国永”,怎么听都不像是实际存在的人名呀。

多想无益,因为如果靠多想就能想明白的话,我早该在最开始的某个想破了头的清晨找到答案。我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惺忪之间,我瞥见了桌子上的、厚厚的那一摞专著。

……糟了。

我迅速地从床沿翻下,胡乱换了身能出门的衣服,抓起桌上一沓纸就向门外奔去。

“早上好啊,星野君。”

我尽可能礼貌地朝加州笑了笑,甚至还挥了挥手,转过头继续向先生的占卜屋奔去。路过的抱着一袋子地瓜的陆奥守停下脚步、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如果不跑得快一点的话,就真的要迟到了啊。




糟了,糟了,这次是真的情况不妙了。

敌人比之前遇到的要凶狠得多,阿晴躲在隐蔽的角落里,身上披着鹤丸的羽织——“天气有些冷了,你穿这么少会感冒的”,那件白色羽织的主人这样说着,上阵前亲手把它披在了阿晴的肩上。然而这羽织对于身形娇小的少女而言还是太大了些,在多次尝试穿上、它却总从肩上滑落之后,她放弃了,只将它当斗篷披着。

他不喜欢衣服被弄脏,阿晴突然想到,也许是早就料到了战况胶着……不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阿晴紧紧盯着战场的方向,胜局已定,但战斗还远未结束,敌方过分强大的枪仍在负隅顽抗。

为什么还没有结束啊……

回过神时,阿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起,一直紧紧攥着羽织上那枚白色的毛球。

一抹染了红的白色掠过,随后,是干脆利落的一击。敌枪终于倒下,化作一团渐渐消散的黑雾。鹤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甩几下染了血的刀刃,将它收回刀鞘。他转过身,踉踉跄跄地赶来阿晴身边,一头倒进她的怀里。

少女瘦小的身躯哪支撑得住这样一个净身高177的男子,她就势慢慢坐在地上。自己的衣服也沾染了不少鲜血,她半闭着眼,连低下头去确认面前人伤势的勇气都没有。这时,其他的刀剑男士也围拢过来。阿晴环顾一周、确认了大家的状况,一个中伤两个轻伤,还好,都是回本丸之后在手入室待几个小时就能解决的,她不需要为他们担忧。

“所以啊,你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啊……”

话说出口,阿晴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抖得有多么严重。她取下自己肩上的羽织、披在鹤丸身上,染血的手指颤抖着,启动了时空转换的装置。




“晴啊,我有话想和你说。”

听到先生的问话,我回过神来,急忙从书中抬起头。

“您想说什么?”

“快到中午了,这段时间占卜屋应该少有客人来,正好能和你好好谈谈。”先生笑得很温和,她在我面前坐下,门缝透入的阳光正巧打在她的金丝边老花镜上,那像先生一样也上了年纪的金属反射着阳光,多少有些晃眼。似乎是注意到我频繁的眨眼,先生微微侧过身,从而终结了恼人的反射。

“我想说,晴,你今天状态不太好啊。心不在焉的,是有让你苦恼的事吗?”

……终究是被察觉到了啊。

甚至是到我醒来的时候,那浓重的血腥味,似乎仍在我身边萦绕,挥散不去。白衣染血的样子让人联想到鹤,确实很像鹤,但我终归是觉得触目惊心。不管怎么说,这副模样,我不能,也不愿,和先前梦中那个容光焕发笑声爽朗的人联系起来。

这样一来,便免不得要走神,要心神恍惚。在先生的注视下,我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是这样的,先生,我最近总在做奇怪的梦,而且这些梦之间互相关联。”

“哦?是怎样的互相关联呢?”

我把自己梦到的事情,包括被称为本丸的庭院,包括几十个刀剑男士而现实中我只认得加州大和守歌仙陆奥守山姥切,包括其他人的名字一醒来就会忘掉,全都告诉了先生。当然了,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并没有把自己只能记得鹤丸这件事说出来。这似乎是一件应当被隐瞒起来的事,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

先生思考着,过一会儿,她抬起头,仍然用温和的目光注视着我。

“你知道的,从你还很小的时候开始,你就有很敏锐的直觉,这充分证明了你具有优秀的占卜天赋——如果是常人做一些奇怪的梦,也许另有什么原因,但当那个人是你,事情就变得完全不同。”

“所以,先生,我该怎么办呢?我现在毫无头绪。”

“就算是我,也不能完全解读个中含义……只有其中的一些细枝末节我能够确定,而剩下的,毕竟是你的梦,也许只能靠你自己慢慢领悟了。”

“晴,我所能肯定的是,你将来总有一天会离开本丸镇,向西南方向远行——而且,在途中经过的、名叫伊达镇的小镇,会是一个有着特殊意义的地方。”




阿晴站在走廊里,有些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着。还好,并没有人在。她将手放在手入室的门把手上,迟疑了一瞬,随后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手入室里很安静。阿晴尽可能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为了不弄出声响,她双手抓住椅子的椅背、将它抬起放在一边。

“咚——”

椅子落下的声音很小,若是平常一定没有人会注意到,但在这般安静的手入室里,却显得格外清晰可闻。阿晴慌了神,提心吊胆地探过头去看床上人的表情,然而后者仍然一动不动地闭着眼躺着,只是睫毛微微抖动两下,然后便归于平静。

呼——好险就被发现了。阿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她轻轻地走近,坐在之前挪开的那把椅子上。虽然内心仍然感到有些羞耻,阿晴稍稍向前倾身,凝视着鹤丸的睡颜。

……这家伙睡着了倒是很安静啊。

伤口已经好好处理过了,至少阿晴闻不到血腥味,只有淡淡的药味和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付丧神毕竟不似人类那般脆弱,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不危及性命,至多一朝夕时间便能恢复如初。而眼下鹤丸显然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睡眠,用来等待伤口愈合,以及恢复元气。

就这样看着好像也……

等等?

阿晴还没来得及思考刚才鹤丸嘴角突然的一抹笑意是不是她的错觉,后者就突然睁开了眼,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哈哈哈,吓到了吗?”鹤丸笑着问道,试图偏过头来,似乎是牵扯了还未完全愈合的伤,他稍显痛苦地皱了皱眉。

“你别乱动啊。”多少还是觉得很心疼,阿晴揉了揉刚才被吓得猛然撞在椅背上隐隐发痛的后背,“是吓到了,而且吓得不轻。话说你是不是早就醒了、一直装睡等着吓我啊?”

“阿晴果然聪明,就是这样。”鹤丸冲她眨了眨眼,满眼的笑意,“不过我说的可不是这件事。我是想说,之前在战场突然受了那么重的伤,有没有吓到你啊?”

“亏你还敢说。”阿晴沉下脸,“我都快担心死了,就差冲过去替你挡刀了。”

“抱歉,抱歉,害你担心了,我以后会小心的。——说起来,已经这个时间了啊?”鹤丸一面道歉,一面斜过眼瞟着阿晴手腕上的腕表。“再睡下去,我可能就要赶不上晚饭了。”

“给我接着睡。伤还没好,就算我纵容你,药研也不可能放你出手入室的,所以别想了。”

“啊呀,你是要饿死我吗。”

“……要不我去跟烛台切商量一下,到时候给你弄点夜宵啥的……”

“那麻烦你和光坊了。”鹤丸打了个哈欠,“对了,阿晴,虽然我觉得你不会那么蠢,但我还是想提醒你——可千万不要突然冲出来替我挡刀啊,我们这样的付丧神就算受伤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因为这个伤到你就不好了。”

“我走了啊,你好好休息。”

走至门前,阿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一只手搭在门上,回过身来。“以后出阵的时候小心一点,别再伤成这个样子了,我可没办法保证自己会不会一冲动跑上战场。”




为了几个梦就踏上未知的旅程,这样的剧情,我还只在小说里见到过。独自穿越沙漠找寻梦中宝藏的牧羊少年,独自离家只为见梦中少女一面的男孩,可是无论如何,他们都是甘愿冒险的,在途中确实遇到很多挫折的时候,他们没有放弃——但我不一样,我很怂,我没有冒险精神,所以我注定是个路人甲,注定成不了主角。

没有主角的命,就不要做主角的事——这是一条名言,但更是一条真理,虽然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的。

但是,当似乎本该属于主角的剧情发生在我身上,我该怎么办呢?

“……是星野君啊。”

“下午好啊,山姥切君。”和往常一样,山姥切又是毫无朝气地窝在最偏僻的座位上,喝着店里最苦的咖啡。“我可以坐这里吗?”

得到同意之后,我端着一杯拿铁坐在了他的对面。

“说起来啊……山姥切君这么忧郁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你也知道的吧……我名字的组成,和你的并不一样。对你来说,星野,就是姓氏……而我则不同,山姥切就是我的名字。”

“可是在我之前,已经有过一位山姥切了……我就像是仿品一样,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身份……”

“……这样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面前完全陷入发霉状态的少年,“但是对我来说,山姥切君就是独一无二的啊。你已经很优秀了,真的,没人会觉得你是仿品的。”

明明自己一肚子烦恼还不得不先安慰某个天生的悲观者,我也是很不容易了。

说起星野晴这个名字,我也并不清楚它的来由。

我没有父母,是先生将我抚养长大,当然这个名字也是按照传统,由先生占卜得到的。不是没问过先生,但她说她只是“按照上天的指示”,将这个名字赋予了我,她也不清楚具体的来历。

“也许是前世的缘分未尽吧。”那时,还很年轻的先生笑着这样说。她说她自己的名字——“杏”——也是前一任占卜师赋予的,当时不明白为什么,直到她找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是名叫朔间零的吸血鬼,小时候我叫他零叔叔,现在我叫他零哥哥——反正他是吸血鬼青春永驻,看起来总是二三十,不比我大多少。

那我是不是也该勇敢一点,去寻找自己的“命定之人”呢?

……可算了吧,这世间和主角经历相似的人千千万,最终只能有一个是主角。而我显然不是。

但是说实话,鹤丸确实很好啊,又帅又可爱,如果在现实中有幸遇到这样一个人,那我真的等一辈子都值了。




耳边传来阵阵蝉鸣。

阿晴坐在庭院里,仰着头,看着湛蓝湛蓝的天空。

夏天可真是好啊,悠闲得很,又漫长,蝉鸣听久了也便不觉得聒噪。何况还有各种冰品可以吃,夜里还能听到虫鸣蛙鸣,还能看萤火虫……说到夏天就要放烟火啊,就在本丸办一次小型的烟火大会,好像也不错啊……苹果糖,神怪的面具,捞金鱼的网和袋子,毕竟是夏天了,这些大概万屋也都有卖……小判大概还够用,实在不行,就把存钱罐砸了……

正当阿晴胡思乱想之际,突然眼前一暗,一个很大的草帽扣在她的头上,少说也盖住了半张脸。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阿晴有些恼了,她伸手把帽子戴正,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

“那个,阿晴,我可以进你房间吗?就一会儿,不会碰你东西的。”鹤丸挽着袖子,袖口有些湿了,露出的细瘦手臂上布满水珠,在阳光下闪耀着。

……只要他不在房间里设置惊吓装置。阿晴叹了口气,点点头,一边祈祷自己刚才设想的事不要发生——她很容易受惊吓,如果鹤丸真这样捉弄她的话,就只能一个月马当番了。

刚才想到哪里了?砸存钱罐?

“主上,打扰一下。”带着一众弟弟的一期一振出现在阿晴面前,打断了她想入非非的烟火大会计划。“您刚才有见到那个在水池子底下埋尖叫鸡的混账吗?”

阿晴看了看黑脸的一期,看了看泪眼汪汪的五虎退,看了看怕是在水池里摔倒了、衣服湿透的秋田。

“没有啊。”她用一只无形的手捂着自己的良心,强装镇定地说。

果然会变成这样啊。

“跟你说,鹤丸,你这样下去要遭报应的……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粟田口的短刀,活着难道不好吗?”

阿晴把房间的门关上,她觉得,是时候来一次严肃的、认真的、长时间的思想教育了。

——何况这个人明明说好了不碰她的东西,现在却在明目张胆地嚼着她私藏的零食。




生日会的气氛欢乐而轻松。之前提到过的、我梦中出现过的那五个人也都来了,虽然现实中我和他们关系一直都不错,但是自从开始做这样的怪梦,尤其自从我渐渐发觉这不是普通的怪梦,我看他们的方式也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有时候确实会把梦和现实混淆起来,比如早上迷迷糊糊走在街上,看到加州没有涂指甲油、歌仙没有穿别着花的衣服的时候,我还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星野君也二十岁了啊,生日快乐。”大和守带着一脸纯良可爱的微笑向我祝贺,我脑内突然浮现出了梦中那个说着“头颅落地去死吧”挥刀斩杀敌人的大和守,不禁一个激灵。

真是的,什么时候开始,这些梦已经对我产生这么大的影响了啊。

正如大和守刚才所说,我已经二十岁了。这意味着,我是成年人了,可以正式就任本丸镇的新一任占卜师了。

换句话说,只要先生愿意,她现在就可以把工作托付给我,然后离开镇子,和她的那位吸血鬼私奔。

——至少我本以为她会这样做的。

“生日快乐,晴。”她对工作的事只字未提,只是微笑着,真诚地祝福着我。我感到有些迷惑,但想了想,终究没有问出口。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了。

如果不做出自己真正想要的选择,也许会悔恨终生。

第二天,我收拾好行李,走进了先生的占卜屋。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鼓鼓囊囊的背包。谁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考虑清楚了吗?”终于,先生问道。

我点点头。

“那,一路顺风。我等你回来。”




“时间溯行军败局已定,鹤丸,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座本丸,很可能就快要被解散了。”

“……那是必然的啊,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是啊,正是因为谁都心知肚明,才会谁都闭口不谈的啊。一直以来,阿晴都不敢去想离别的那一天。

“但是,但是我们很可能就要再也见不到了,如果那样的话……”

“如果那样的话?”鹤丸故意提高语调重复了一遍,他笑着,凑近阿晴的耳边,“如果那样的话,无论过了多少年、转世轮回多少次,在某一个时空中,我一定会再次找到你的。”

离别的日子毕竟是到了。

当阿晴告诉大家一天之后本丸就要解散的时候,除了早就有心理准备的鹤丸,其他人明显都陷入了惊愕。

“既然这样,最后再办一场宴会欢送审神者,怎么样啊?”

鹤丸仍然笑着,就连阿晴都差点被他骗过、几乎没看到他眼角的泪花。

托鹤丸的福,宴会办得很盛大,大家都抓紧最后的机会向阿晴道谢,把自己的宝物送给她作为临别的赠礼。阿晴一手抱着青江塞给她的金球,另一只手捧着山姥切的摇头太阳花,嘴里叼着柿子,额前别了粉红色的樱花发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拿不下了真的拿不下了”,但是心里毕竟还是觉得温暖,温暖到快要哭出来。

“可是……可是我不想要主上走……”

鹤丸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揉着五虎退的头,直到一期赶过来安抚自家弟弟,他才放心离开。

明明也能可靠起来啊……真是的。

「最后的庆典盛大而隆重,就像最开始时那样……」

不知谁在角落里轻声唱起了『カイコ』的最后一句,阿晴终于再忍不住,泪流满面。




醒来的时候,枕头浸湿了一大片。眼泪怎么都止不住,虽然知道了是梦,但那悲伤太过沉重,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我看了一眼挂钟,清晨五时,火车要到两个小时之后才发车,我还有足够的时间整理仪表,以及和这里的人们道别。

今天是我离开本丸镇的第三十七天。一路上走走停停,经过大大小小十多个城镇,在我说明自己是外出游历的见习占卜师之后,人们往往都会露出有些敬佩的神情,待我也很好,所以我从来不需要担心经费不足的问题。

按照计划,今天我就要前往伊达镇了。

然后我就在登上开往伊达镇的火车的前一晚,梦到了这般心酸的离别。

这是不同寻常的,因为一直以来,我梦到的都是审神者阿晴在本丸的故事。如果她离开了本丸,那我还有什么可梦呢?

还是说,今后我将不再需要做这样的梦?

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些就睡着了,没有做梦,醒来时脖颈酸痛得厉害。火车大概还有十分钟到站,我瞅了一眼一直抱在怀里的背包,并没有被人动过的迹象。

我背上包,左右活动着酸痛的脖颈,走出车站。

“方便的话,可否透露一下您的名字和来历?”

中午,餐馆的老板这样问我,我抬起头——

——这个人,这个戴着黑色眼罩的男人,我在梦中绝对是见过的。我——或者说阿晴——还求他给卧床休养的鹤丸做过夜宵,可是他的名字我却记不起来了。

“我叫星野晴,是本丸镇的见习占卜师,现在正在外出游历,为正式就任做准备。”

“这样啊。我是烛台切,烛台切光忠。”烛台切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那么,星野小姐,您是否心中有所疑惑,想要在这里找到答案呢?”

“……是。”我没有问他为什么知道——事到如今,我对这样的事也已经不再惊讶了。

“那么请您今晚到镇外的安达湖去,也许那里的湖神会给您答案。”

听着就不靠谱,但是一路走来,我经历过什么靠谱的事情吗?

……

于是当晚,鬼使神差地,我发现自己站在安达湖畔,盯着湖面发呆。

我只是个占卜师,而且还是见习占卜师,事实上没有任何魔力,但靠占卜师的直觉,我能觉察得到,这里的能量场强得可怕。

星空美极了,被树林拥着的小湖平静无波,树枝和草叶在夏夜的微风中轻轻摇动着,枝叶婆娑之中,隐约能听到细微的虫鸣。

湖面上浮着许许多多的浅金色的光点。

我真的是有点怕了。我说过的,我这个人很怂,本来离家远游就已经是打起十足的勇气了,如今又听了旁人的建议、稀里糊涂独自到了这个偏僻隐蔽的小湖边,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腿抖得有多么厉害。

正在我思考先生听到我的死讯时会是怎样的表情时,那些光点慢慢动了起来,飞旋着,在湖面上空凝聚成一团浅金色的光团。

此时的我已经是慌得不行,几乎想要拔腿就跑,但那光芒不知怎的,竟然让我感觉有些安心。

光团渐渐显出了人形,降落在湖边的草地上。当光点悉数散去,站在我眼前的,是一个白衣白发的青年。

我愣住了。在他清澈的金色眼眸里,恍惚间,我看到了盛放的万年樱,以及庭院上那方湛蓝湛蓝的天。他看着我,满眼的笑意。

按道理说,这时候他应该说些什么才对。

可是我又怎么可能等他先开口呢。我笑起来,小跑着扑进他的怀里,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句酝酿已久的名台词。

“啊呀,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真相如今已经揭晓。先生果然厉害,她给出的提示,果真帮我找到了最终的、也是我最想要的答案。

“那个,鹤丸啊,我可能要回本丸镇了……先生只有我这一个学生,她年事已高,况且还有她的命定之人在等着她。”

“行啊。我跟你一起走。”

“诶?”我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我是魔法师,本来就该居无定所四处冒险啊。”鹤丸笑着,似乎漫不经心地说着。“说起来……阿晴,我是不是还欠你一份礼物啊?”

我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梦境,确实,好像只有鹤丸没有给我临别的赠礼。

我点了点头。

“几百年过去了,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给你……这个,你先收下吧。”

我接过那个方方正正的木盒子,花纹似曾相识,那位名叫阿晴的审神者,好像被这样的惊吓盒子打了无数次脸。我战战兢兢地把那个盒子举过头顶,闭上眼,摸索着用一只手掀开了盒盖。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慢慢地把举高的手臂放下来,盒子里不是装了弹簧的拳击手套,也没有怪叫的小丑,而是一枚戒指,被银白的绸缎簇拥着,端端正正地摆在正中央。

……那我刚才把盒子举那么高干什么啊?看起来一定蠢透了。

再一看,罪魁祸首早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单膝跪地,抬起头看着我。

“愿意嫁给我吗?星野晴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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