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风寻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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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时告白

腐向,CP:鹤一期

花吐症paro

依然是超级我流的鹤一期,宇宙大爆炸级OOC……能接受的话请↓







春鸟啼鸣,春花盛放。

在本该平静的春日上午,审神者听到了房间外的声响,于是从现世课程的复习资料中抬起头来。她转过身去看向门外,却只看到了门前飘过的白色衣摆。

是那个人无误了。

审神者放下笔,沿着衣摆消失的方向找去,终于在走廊的拐角,找到了虚弱地倚着墙的她的近侍,鹤丸国永。

“听到你在咳嗽,是生病了吗?要不要我去叫……”

本以为可能只是普通的受寒,审神者向前走近一步,目光落在了鹤丸掌心那一抹蓝。“这,这是……”

“龙胆花……准确说是花瓣。”鹤丸的声音很轻,令她想起每次受了较重的伤需要手入时、他自言自语般的微弱的呢喃,“咳出花这样的事,还真是吓到我了……”

审神者心中一惊。这样的症状,难道是她在书中看到过的、不和心悦之人相恋就会不治死去的那种病症——患者会咳出花朵,刚开始是花瓣,后来渐渐变为完整的花,痛苦感也随之加重,最终不治身亡。

这种病有很复杂拗口的学名,不过通常,人们称它为“花吐症”。

“……那个,鹤丸,这件事稍微有些难解释……你先跟我来。”

 

 

 

“这种症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安静的房间里,审神者声音中的颤抖尤为明显。

她怎可能不紧张?与世隔绝的本丸里突然出现罕见的传染病,何况这种病无法用药物治疗,何况很可能无法治愈,何况不治愈就会死——

“被你撞到的那次算是第二次,最一开始,大概就是昨晚了吧。”

她点了点头,目光有些尴尬地转向一边。“前几天,你接触过有吐花症状的人吗?准确说……你是不是碰到了那些人咳出的花?”

“嗯……应该是前天出阵的时候。”鹤丸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遇到了一个面带痛苦咳出樱花的女孩子,然后,似乎是不小心碰到了那朵花……”

“唔,这就弄明白传染源了。虽然说起来荒诞,但是,请你相信我。”审神者的眼神躲闪不定,她并不是很想把实际情况说出来,“要治好这种病,必须和自己爱的人成为恋人。”

“诶?!这还真是吓——”

“是真的啦!总之,如果能告诉我的话,你爱的人是谁呢……?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

鹤丸低垂着眼,陷入了沉默。就在审神者开始后悔自己的贸然询问、忍不住想要转移话题时,他有些犹豫地开了口:

“是一期。一期一振。”

“……这样啊。”注意到了鹤丸怪异的目光,她摆了摆手,急忙辩解起来,“不不不你放心吧,我不会去说什么奇怪的话的……但是,那个,注意时间。”

“时间?”

这是审神者最不想说出口的最糟糕的事实,一旦成真,它将是最让人不能接受的结果。她深吸一口气。“你还有大约一个月……就算透支灵力我也只能延长一周左右,如果到时你还没有和一期在一起的话,就……”

她说不下去了。明明知道自己面前的是也许强大到能够坦然直面生死的千年的付丧神,但这样的结局,果然还是……

“……我知道了。”

鹤丸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了原先的明亮。“这种九死一生的挑战,当然要接受啊。”

 

 

 

 

 

 

该说不愧是鹤丸吗,第二天审神者见到他时,他已经是像往常一样,带着笑在和其他人闲聊了。神色动作无不自然,换谁都无法想象,这个人前一天才刚刚被叫做花吐症的怪病判了死缓。

因为花吐症带有传染性,在审神者的建议下,鹤丸从伊达组的房间里搬了出来,住进了本丸里闲置着的空房间。当然,突然搬离未免太不正常,并且毕竟伊达组的大家是鹤丸重要的伙伴,审神者还是选择了向他们说明实情。

那么,就请相信鹤先生吧——可能是为了安慰焦虑的审神者,烛台切光忠这样说道。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这句安慰的审神者,以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嘱咐他们这件事一定要保密。

“可是,到底该做怎样的计划呢?”

鹤丸皱起了眉,似乎很认真地发着牢骚。“一个月很短暂啊。”

审神者静静地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真是残酷……光忠让我相信你,我想,大概我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那,俱利坊有说些什么吗?”

听到鹤丸这样问,审神者愣了愣。“当然有啊?一直缠着我问你会不会有事,我都没忍心告诉他真相……”

鹤丸笑了起来。

“果然会这样……没告诉他真是太好了。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说出口来,他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在安慰审神者、还是在安慰他自己了。对于隐藏负面情绪他很擅长,但是眼前的小姑娘显然太过焦虑,鹤丸想着最好能再说点什么,让她心情轻松一些。可是他似乎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题,只能任由气氛越发沉默下去。

“对了。”打破沉默的反而是审神者,她低下了头,有些犹疑地开口,“你生病的事,可以让一期知道吗?”

显然是没料到审神者会问这样的问题,鹤丸愣了两秒,才有些意外地笑出声:“如果他来问你的话,那就有选择地告诉他吧?”

“好……我知道了。”

心情并没有轻松多少,反而似乎又压上了更多的重担。审神者自知承担了相当重的责任,她带着重重心事回到房间,就像前一夜一样,整夜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当然,在这一晚难以入眠的,还有光忠和大俱利——

——以及,不知何时误闯审神者和鹤丸谈话现场、慌忙离开前只听到了“生病”两个字的,一期一振。

 

 

 

 

 

 

除了鹤丸国永之外,全本丸都知道一期一振喜欢鹤丸国永——

就像除了一期一振之外,全本丸都知道鹤丸国永喜欢一期一振。

鹤丸是能让一期连一向上手的敬语都说不利索的唯一的人。但是在这种方面,他似乎格外迟钝,偏偏就注意不到对方说话时那一点反常的磕绊和声音中的颤抖,还有突然泛红的脸颊和耳根。

而粟田口家的兄长那边,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期对鹤丸是稍有些纵容的,又或者是因为那份对于对方的尊敬,他完全发现不了对方眼底涌动着的、像蜜一样的温柔。

有时,一期会想起,在他刚到本丸时,受到的第一个惊吓。

那时是初夏,不巧本丸的樱花已经落尽,但一期刚刚走出锻刀室,就被樱花花瓣洒了满身。纷纷扬扬的,几乎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一期随手拈起一片,原来是淡粉色的纸片,但每一片都被精心剪裁成了花瓣的形状。一期抖落肩上的纸片,转过头问身边的弟弟们,是谁给他准备了这样的惊喜。

“是鹤丸先生提议大家一起做的。虽然我们只裁了一小部分……”

不出意料的答案。一期面向前方,一身白衣的人双手抱着装满粉色纸片的牛皮纸袋,带着比谁都要浓重的黑眼圈,快乐地笑着。

想到这些,一期还是忍不住微笑起来。毕竟鹤丸就是那样的人啊,总是能给大家带来希望和快乐,有他在,似乎永远都不会无聊——

可是,一期突然想到,他已经多久没有受到来自鹤丸的惊吓了呢?还是说,似乎从不小心听到审神者说出那两个字的那一天开始,将近两周的时间里……

一期的心跳格外的快。细致如他很早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也不是看不出鹤丸比平时更加苍白的脸色,但每次问到这种问题,总被对方以千奇百怪的理由糊弄过去。或者是做了糟糕的梦,或者是明石喂过的那只狸猫半夜跑进了他的房间,或者是其他更加离奇的原因……

对啊,他早该意识到的啊。

 

 

 

“主殿,我有事想问您。”

“是什么?”

“是关于鹤丸殿……”看到审神者抬起头来,一期竟然有些紧张,“这段时间鹤丸殿的状态似乎很不好,问他也不正面回答,是有什么事吗?”

“……这个啊。”

看着表情越发严肃起来的审神者,一期隐约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一向耐不住寂寞的少女,竟然一路上都在沉默。满心疑惑的一期就这样跟随着审神者在走廊里兜兜转转,最终,两人在一个房间前停下了脚步。

“主殿,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房间是无人居住的……”

“一期。”

审神者开了口,声音格外冷静。“听说过花吐症吗?患者会咳出花朵的,无药可医的病症。”

“难道……”

“放松一点啦,无药可医并不是说没有办法治疗,只是不能用医学方法解决罢了。还有就是,”审神者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喔。”

一期本来似乎有很多问题想问面前的少女,但不知为何,真的下了决心要开口的时候,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只能默默地站在审神者身后,听她敲了敲房门,对里面喊道:“打扰了~我可以进去吗?”

“等、等我先收拾一下东西——”

不对啊……鹤丸应该是住在伊达组房间里的啊……可是刚才的,千真万确是鹤丸的声音。

正当一期大脑混乱之时,审神者转过脸,一脸无奈地对他吐槽:“看到了吗,房间乱到不特意收拾就不能见人,这就是独居的男人啊——那,我先走了哦?”

“诶?!等——”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一期转过头来,正对上口罩上方那双带着惊讶的金色眸子。

“一期?真是吓到我了……”

 

 

 

“唔,你说口罩?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花吐症,总感觉免疫力也在下降……似乎有些感冒。”

“您需要我去问药研要一些感冒药吗?”

“不,不必了……主公从现世带了药回来。”鹤丸轻咳了两声,幸好并未咳出龙胆花,“何况花吐症有传染性,容易造成恐慌,还是尽量瞒着其他人吧。”

“……如果您希望这样的话。”

一期抬起手,抚平对方杂乱地翘着的头发。心跳加快,为了避免被鹤丸发现自己的失态,他没多久便缩回了手。

至于鹤丸,当一期抬手为他整理发型的时候,他还是相当紧张的,甚至一度想到,是否一期也喜欢着他——但他突然想起,在皇宫相处的那几百年里,他们两个曾是那样要好而亲密的伙伴,似乎这样的动作也很正常——于是感到一阵失落。“一期你,还真是细心的人啊。”

“承、承蒙您的赞赏,不胜感激。”本来是早已重复过无数次的台词,但当对面的人是鹤丸时,一期还是小小地结巴了一下。为了掩饰这种慌张,他急于转移话题,“说起来,您之前说到的传染性,是指……”

“这个啊,就是——”

剧痛与呕吐感沿着不知是食道还是呼吸道奔涌而上,鹤丸迅速地扯掉口罩背过身去,以防被一期看到像这样狼狈的样子。他能感觉到龙胆花尖锐的花瓣边缘划过咽喉,与之伴随的,是如同枝蔓在体内蔓延般的极剧烈的痛楚。许久,他缓过神来,喘息着,看着那大半朵蓝紫色的龙胆花。

居然,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啊。

“鹤丸殿……”

鹤丸能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手臂从侧面抱住了他。一期拿着纸巾,为他拭去额上的冷汗。

气氛一度十分暧昧。鹤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样的尴尬,只好继续之前的话题:“啊,我是不是还没解释关于传染性的问题?”

“是的。”

“看到这朵花没有?准确说是大半朵,千万别碰到它——花吐症就是通过这个传播的。”

“明白了。别乱动……您现在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可是我已经没事了,一动不动地坐着很无聊啊——”

到底是染了重病的躯体,何况一期似乎铁了心不放他走,鹤丸幅度很小地挣扎了两下,最终放弃。

“不行。难得有照顾您的机会,绝对不能由着您胡闹。”

“那,我想要一期的膝枕——可以吗?”

「就让他枕着吧,又不会有什么坏处——何况,难道你不希望这样?」

内心的声音这样叫嚣着,一期咬着下唇,耳根通红。

“可以是可以……但还请您别抱有什么期待,毕竟是男人的大腿,可能——”

“没关系的啦,因为是一期嘛。”

鹤丸枕在一期的腿上,眯起眼,看着对方泛红的脸颊,笑得意味深长。“你超——可爱的。”

“……请、请您不要再戏弄我了……”

意外地没有听到反驳,一期将视线移回。鹤丸闭着眼睛,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是已经睡熟了。

尽管平时再怎么吵闹,睡着的鹤丸看起来倒是乖乖巧巧。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漏进来,洒在他浅色的头发和睫毛上,整幅画面瞬间有了庄严神圣之感。

但是,现在还是上午啊,按理说这个时间的鹤丸,应该还在兴致勃勃地筹划各种惊吓吧?

果然是因为病症吧……这样想着,一期突然感到无比难过。脑海中蓝色的花朵刺痛着他的神经,一期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把目光集中在鹤丸的睡颜上。唔,这个人的五官也未免太好看了点,轻颤着的银白的睫毛也——

“唔诶诶诶——?!”

“哈哈哈抱歉抱歉,刚才为止都是在装睡啦。”鹤丸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伸手去戳被吓到失语的一期的脸颊,“没想到你反应会这么大啊,真是吓到我了……”

“真是的,该说您什么好呢。”

一期忍不住笑了出来,果然这才是他认识的鹤丸殿,安静不多久就会原形毕露——或者说,就算有着莫大的痛苦、也能若无其事地笑出来,像这样的鹤丸殿,他在先前的几百年间已经充分了解了。

“但是话说,一期的膝枕超级棒啊。”

——而且还是一个,能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惊人发言的,为惊吓而生的家伙。

“所以说……请您别再戏弄我啦。”

可是一期,一期一振吉光,他爱着的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嗯,您要问这个的话……”

平野藤四郎低下头来,神色认真,似乎是在好好思考着。“关于我家兄长和鹤丸先生为什么还没有在一起……”

“那两个人,原先在皇宫的时候关系也很好吧。像现在这样?”

“是的,主上,您说的完全没错。”平野说着,一边回忆之前的事,“从那时开始就像情侣一样亲近,唯独他们自己完全意识不到——我想,一定是因为‘那个’。”

“是什么?”审神者隐约已经猜到了答案。

“就是,已经习惯了这样亲密的关系,导致完全不能发现对方的心意——”

 

 

 

虽然有审神者所说“药效超好我从小就在喝”的感冒药,但药物毕竟只能缓解症状,何况还有花吐症对身体机能的影响,鹤丸的感冒还是一天天地加重了。

不巧,审神者在现世很快会有一场大考。她委屈巴巴地找到一期,说着什么“这几天我超级忙的”、请求他帮忙照顾鹤丸,还说如果一期愿意的话,搬过去同住也可以。

一期有些纳闷,为什么审神者非找他不可呢?仔细想想,光忠每天忙于料理,大俱利也不像是能耐心照顾病人的人;而他自己家里弟弟虽多,但个个都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并不需要他费心。于是豁然开朗,料想鹤丸也不会拒绝,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跑去鹤丸的房间了。

所谓同居,虽然说起来有些羞耻,但本来是很平常的事情。当初在皇宫的时候,大家难道不是都在同居吗?那时候一期时常梦到大火,挣扎着无法醒来,总是鹤丸把他叫醒,然后无比耐心地哄着他渐渐再次入睡。当然,有时候鹤丸也会做噩梦,这时一期便担任起施救者的角色,带他离开潮湿阴冷的地底。

时间长了,两个人难免养成相互依赖的坏习惯。一期后来得知,在他来到本丸之前的时间里,鹤丸几乎每晚都睡不安稳——伊达组的舍友们已经习惯了,但有次几个藤四郎清早去找他、发现他正陷在可怕的梦魇里,着实吓了他们一大跳。

所以说,还是再度同居比较好。

听完一期说明的情况之后,鹤丸那发着高热的混混沌沌的大脑似乎有了短暂的清明。

“真是意外……住在这里,不怕弟弟们找不到你吗?”

“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以您现在的状况,我怎么敢把您独自留下啊。”

鹤丸只是笑,一面笑着,一面抱住了一期蹭来蹭去——虽然,对于居然没有受到对方的阻拦,他也颇有些惊讶。“到头来被照顾的人居然是我啊,真是吓到了。”

其实一期并非不想推开他,可前面已经说过了,一期总在纵容着鹤丸,何况对方病重,向来温柔的一期怎么也不可能忍心拒绝一个病人的撒娇啊。于是他静静地坐着,张开双臂抱着鹤丸,一边为对方额头的高温感到惊慌——自审神者说明情况之后已经有差不多半个上午了,这烧怎么还没退啊?

也就在这时,一期听到庭院里有声音。

“是狐之助的声音……它好像在宣读什么东西。”

鹤丸松开了手,金色的双眼闪闪发亮。“说不定会是很重要的事情呢。我说,一期,你要不要出去听听?”

“可是,您……”

“嘿呀我没事的,去吧,有什么新奇的事记得告诉我喔。”

 

 

 

名单上的确确实实是审神者的字迹,日期也的确是今天,可是一期看着马当番那一栏的两个名字,怎么都觉得不敢相信。

对啊,她明明知道鹤丸的情况的啊,怎么可能会派一个重感冒病患去喂马啊……?至于鲶尾藤四郎……一期越想越头痛,自家这个弟弟性子活泼是出了名的,如果放他进了马厩,总觉得完全放心不下来。

一期回到房间的时候,他敲了敲门,但无人应答。轻轻推门进来,才发现鹤丸似乎睡着了。没吵醒他就好……一期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慢慢地关上门,坐在鹤丸身边。

鹤丸的睫毛颤动几下,随后悠悠睁开了眼睛。“回来了?”

果然,还是吵醒他了吗。

一期无奈地笑了笑。“是的。另外,我有个坏消息带给您——今日下午马当番的名单上,有您的名字。另一个是鲶尾。”

“诶?!真是十足的惊吓啊。”

“没关系的,您好好休息吧,马当番我去做就可以了。”

但是鹤丸却露出了沉思的神情,目光中带着认真,让一期有些不理解。

“不……没这么简单。虽然很不想去做那样的工作,但看样子,我是非去不可了。”

“为什么啊……?”

“我最近本来就很少露面,这次狐之助是当众宣布了名单,倘若我再不去,会被人怀疑的吧?”

对啊,审神者也说过要保密的……一期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无视了鹤丸接下来“况且总在房间里闷着超级无聊啊”这样的牢骚,垂下眸思考着,终于有些犹豫不决地开口:“您一定要去的话……请允许我与您同去。”

若在平时,一期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决定的,可情况特殊,他已经无暇考虑所谓的误会和流言了。当他去找鲶尾商量交换内番的时候,他刻意绝口不提鹤丸、只说担心鲶尾又用马粪去吓唬其他人,可有着长长呆毛的胁差少年还是露出了仿佛知晓一切的笑容,一面说着“马厩不是理想的约会地点”之类不明所以的话,一面笑着答应了自家兄长的请求。

他都理解成什么了啊……一期红着脸敲响了房间的门。

“是我啦……”

“都住下来了还敲什么门啊,直接进来就好——”

一期想想也不无道理,于是开了门,径直进去。只是他没注意到,一黑一白的两个脑袋,正藏在灌木丛后围观着呢。

“骨喰你看啊,那两个人确实是已经在一起了吧?!”

“似乎是的。”

 

 

 

 

 

 

“我想出阵啊——要无聊死了啊——”

审神者回到本丸的时候,鹤丸的感冒已经大致好了。

内番表的事情,一期也去问过了,审神者拿着那张表仔细看了又看,最后一拍大腿:“这是去年这会儿的内番表啊!看来以后要写上年份了……”顺便转过头,微笑着驳回了鹤丸完全是无理取闹的出阵要求。

糟了,一个月……

审神者一惊,急忙计算日期,发现已经过去了三周多。

“那什么,注意时间。”她趁一期背过身去整理东西的时间,对鹤丸耳语道。

“……明白了。”

 

 

 

时间的推移不能忽视。

鹤丸的病情,已经由最开始的只咳出花瓣,发展到了一整朵龙胆花。与之相伴随的,病发时的痛苦也在加剧。

“……一期。”

几近虚脱的鹤丸倒在一期怀里,不住地喘着气。

“您想说什么?”

他本来不想说的。他看得出一期对他的温柔,可一期对每个人都很温柔;自然他也明白,一期对他有着格外的耐心和温情,但万一那只是作为摆脱梦魇的谢礼呢?

但他又不甘心,不仅是因为时限将至。更是因为,在那些黯淡无光的夜里,啜泣着颤抖着、像小兽一样钻在他怀中的,像那样的一期一振——

那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保护的人。

“我喜欢你啊,所以……和我交往吧。”

一期的脸瞬间染上了红色。“……不行,鹤丸殿,至少请等到您痊愈之后……”

对啊,他不知道啊。鹤丸莫名地笑了起来,他握住了一期的手,两眼闪着亮光:“不要说那些没有意义的,你……你也喜欢我吗?”

“是的……可是您还……”

满怀着激动和喜悦,鹤丸刚想说些什么,却再度咳嗽起来。耳边传来一期焦急的喊声,只是他这次并未感到疼痛,反而有轻松之感。

格外鲜艳饱满的蓝紫色的龙胆花,慢慢在空气中风化,以至无影无踪。

“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明白吗?”鹤丸笑着,拥抱着完全状况外的水蓝发色的青年,“我的病已经好了,所以,来和我交往吧?”

 

 

 

 

 

 

花吐症事件已经过去有段时间,那个房间,却不再是空房间了。

深夜。光忠躺在房间里,迷迷糊糊将要入睡之际,听到有人在敲门——拉开门一看,来人一脸丧气地抱着被子,银白色头发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怎么了?”

“别提了……和一期吵架了。”

光忠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快点进来吧,鹤先生,小俱利和我都很想你呢。”

“……闭嘴,谁想那个混蛋了啊。”

屋里传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两人愣了一下,忍不住轻笑起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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